作者:李晓光
编辑:伊西科
“你说什么?去驾校上班?NO!”王思对一个朋友的建议予以了断然拒绝。在她看来,互联网驾培行业跟自己的兴趣爱好完全不搭边啊。
说来也是酸楚,王思创办的女性内衣品牌“犀牛小姐”也曾风光无限,但经过两年的运营,去年11月终因资金断裂而无奈画上了句号。 “当时我就再也想不创业,也不想加入创业公司了,因为创业实在太难了!”王思回忆道。
王思先是加入了一家大公司的创新部门,但很快她就发现并不能适应这里的工作。一个好心的朋友得知趣学车创始人刘老木正在招CEO助理的消息,于是就建议她去试试。
彼时,王思早已经确定好了下一份工作, 但要等到下个月才正式入职,闲不下来的她决心去会会刘老木,“说不定以后可以发展成客户呢”?王思心里盘算着。
在和趣学车创始人刘老木两次深度畅谈后,王思改变了她的想法,并最终决定加入担任刘的助理。今年3月26日,王思在朋友圈中写道:“我加入趣学车了,感觉是全世界最牛逼的创业公司。”
趣学车创始人刘老木
“整个驾培行业正处于变革期,对创业者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遇,而我对趣学车的发展模式十分认可,再加上刘总的丰富行业经验以及个人魅力深深吸引了我。”王思对有言(ID:youyan-utalk)说道。
趣学车是一家专业提供学车、驾考培训服务的全国性互联网驾校连锁品牌,成立于2015年7月,针对传统驾培行业的痛点是服务质量差,尤其是教练态度差的痛点,趣学车把驾校服务的流程标准化,用户可以通过趣学车获得更优质的驾培服务,既有线上App和微信服务端,也有完整的线下培训服务体系。
实际上,像王思一样加入趣学车的创业者还有不少,如趣学车运营部王韦清、法务和M&A部门负责人白春波、品牌部负责人王萍、销售部负责人王向阳等都有过创业的经历。
加入趣学车的创业者们
“让天下没有难考的驾照,成为马路杀手的杀手。”趣学车创始人刘老木对有言(ID:youyan—utalk)表示,自创立以来,趣学车一直以此为使命,受到了学员用户和资本市场的认可,目前,趣学车已经在全国30余座城市布局了60多座驾校。
汇聚了如此多的创业精英,又得到了一众投资机构的青睐,如今的趣学车可谓兵精粮足,但这在趣学车刚成立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的事情。
创始团队差点全部走光
2015年5月,交通部、公安部在关于驾驶改革的座谈会上提出了改革的方向,自主约考和自学直考等驾培市场的进一步开放成为可能,而O2O项目的如火如荼也让刘老木看到用互联网改造传统驾培市场的可能性。
作为一名江西人,实际上,刘老木原名为刘伟俊,江湖上习惯叫他“老木“,这是他从小的绰号,是因为家里人给他算命,说他命里缺木,老木信了。老木本科在英属哥伦比亚大学读金融,后来又获得了帝国理工学院金融学硕士学位、多伦多大学经济学硕士学位。
刘老木2012年海外留学归国后,没有选择去能拿高薪的投行,而是在家人和朋友的不理解中,回到老家赣州成立一家叫“泊远信科”的公司,不到3年,这家创新型科技企业便成为了江西最大的公路交通信息一体化以及智慧城市解决方案的服务提供商,同时运营创建了赣州城市一卡通,其服务覆盖人群将超过900万。
在赣州创业期间,刘老木还做了驾校管理系统,运营江西赣州市驾驶员培训IC卡计时管理系统,用这个系统管理了114所驾校、3000名教练和3500台教练车。在这个过程中,他逐渐发现中国式学车困难重重:需要请长假,等待时间久,服务体验差,教学质量低,收费不透明,学车收费高等等。
看到国家可能要进一步放开驾驶培训市场,他决定做一个关于互联网驾校的项目。2015年7月18日,趣学车正式成立。
尽管改革的方向有了,但实际性的政策却一直迟迟未出台,先后见了数十个投资机构都因政策风险太大而拒绝,这让刘老木犯了难。梅花天使创始人吴世春的出现让刘老木燃重新起了希望,于是有了下面的一番对话。
吴世春:对于政策开放,你有多大的把握?
刘老木:我有9成的把握。
吴世春:这么高,你是如何得出来的?
刘老木:市场化终究会占据改革开放的主流,而且改革、规范和创新也会是未来15年整个中国的主旋律。加上,我在这个行业已经工作了三年,我认为它一定会开放。
吴世春:那你判断它多长时间会开放?
刘老木:一到两年之内一定会开放。
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吴世春决定投资趣学车,就这样趣学车在成立的当月就拿到了梅花天使和安芙兰资本的500万天使轮融资。两个月后,趣学车的第一家驾校正式在赣州开通。“刚创业的时候我们没有太多的资金,而在赣州布局成本会相对低一些,并且大学生集中度也相对较高。”对于选择赣州的原因刘老木这样说道。
刘老木和吴世春在某节目上
但这场创业开始没多久,一场空前的危机就逐渐靠拢。2015年下半年后,020泡沫逐渐破灭,投资机构也纷纷捂紧了钱口袋,加上正式的驾校改革意见迟迟未出台,这使趣学车团队陷入焦虑之中,趣学车这个项目究竟还能做下去吗?这种悲观的情绪开始在团队内部蔓延。
9月,当时的趣学车COO率先提出了离职,随后,商务部门负责人又带领5名员工集体出走,原本就只有十几个人的团队瞬间走了一大半,而最大的商务部门也只剩下了1个人。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趣学车7号员工也是当时商务部门唯一留下的员工李雨说道:“这一切的发生真的比较突然,COO刚刚离职,商务部门负责人就在部门工作群里向大家说:‘这个项目快要黄了,我又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项目,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我就带你们过去,工资肯定比这里高’。我当时一下就蒙了,也感觉公司可能快要倒闭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但想到不久前死于车祸的舅舅,李雨觉得趣学车做的事情是非常有价值和意义的,在一番思考之后,李雨拨通了刘老木的电话。而此时的刘老木心情可谓低落到了极点。“我当时正在路边等出租车,看到李雨的电话我以为他也是向我来告别的,万万没想到他说自己要留下来。”刘老木说。
李雨的留下或多或少带给了刘老木一丝安慰,但却始终不能抚慰刘老木悲伤的心情。初秋九月凌晨一点,刘老木叫上趣学车3号员工钟鸿峰,骑着电动车一直往北三环走。“我知道那么多人的出走他心里肯定难受,于是我就和他一块去了。” 钟鸿峰说道。
实际上,正是这次深夜骑行解开了刘老木心中的结。在接受某媒体采访时刘老木表示:“在那次骑行的路上,我和农民工兄弟飙车,飙着飙着我就顿悟了,现在九月天不冷,可是到了寒冬腊月,他们一样还是得顶着寒风在路上骑行,他们很辛苦,付出的很多,但是收获一直很少,而我们虽然现在辛苦,却可能收获很多。于是我回家睡了一觉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打开心结的刘老木开始重新调整趣学车的发展思路。趣学车原本准备走淘宝平台模式,帮助驾校去对接学员,帮助学员去对接驾校,但在一个月的试错之后发现行不通,于是开始转变为“校中校”模式,具体来讲就是在当地驾校租下一部分的场地和车辆,然后由趣学车雇用自己的教练员向学员授课。
趣学车项目发展历程
在刘老木和团队背水一战时,好消息也接踵而来。2015年11月30号,国务院关于驾驶员培训改革的意见也正式出台,改革方向放开各项指标,放开自主约考、异地约考、自学直考,驾校从一个行政机构变成行政半机构,最后变成了服务机构。
刘老木那颗紧绷的弦终于可以松下来了,也就在这一天刘老木接到了吴世春的电话,在电话里吴世春半开玩笑的对刘老木说:“你说政策一定会放开是判断准了,但是时间却并没有判断准,你当初说要一年到两年的时间,你看现在四个月就放开了。”没多久,趣学车就获得了数千万的A轮融资。
大学生的互联网驾校
看到政策放开红利的不单是刘老木,随之而来的是大批互联网驾校的兴起。据不完全统计,自2014 年开始,约有 100 家初创企业以互联网模式切入驾培市场,如C2C模式、导流模式、B2C直营驾校模式以及以好好学车为代表的B2B模式等等。
如此多的创业公司入局,趣学车该如何应对激烈的竞争呢?刘老木对此表示:“驾校行业互联网渗透率还很低,大家都是在试错,而同行之间遇到哪些坑也会彼此交流分享,整个行业还处于“国共合作、共同抗战”的阶段,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在教学的过程中,趣学车逐渐把课程分为18个课时,教练必须按照这个标准化的课时来教学。而在趣学车的APP上,教练会给学员一个评价,而学员反过来也可以对教练进行评价。如果学员投诉成立的话,趣学车会对教练做出相应的处罚。如果情节特别严重的话,则会直接将教练开除。
为了增强学员的安全意识,趣学车首创了科目0”的概念,主要为学员传递安全驾驶技能和意识,包含“对开车有敬畏心、对速度有感知力、对盲区有概念、对风险有预判”四大模块,从而杜绝马路杀手的出现。“让天下没有难考的驾照,成为马路杀手的杀手”——这两句话逐渐成为了趣学车的使命。
在驾校的选择上,趣学车主要集中在二三线城市高效密集的区域,而对于这么做的原因,趣学车营负责人王韦清记者解释道:“一线城市的市场是相对集中,有个别大的驾培公司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但二三线城市则不同,没有知名的驾培品牌,驾培服务的质量和水平也不尽人意,而且大学生对新事物的接受比较快,对品牌也有较高的要求,这给趣学车的发展提供了机遇。”
那如何这吸引些地方性的驾校与趣学车合作呢?王韦清说,地方性驾校一般做不了连锁品牌化,跟趣学车合作后有了品牌溢价和背书,服务也更加标准化,利润也会有明显提升。
在学员选择上,趣学车重点主打大学生群体——“大学生的互联网驾校”。虽然比当地驾校收费高10~20%,但有赖于收费透明、等待时间段以及针对性对大学生提供在大学城附近驾校培训、为学员免费提供保险产品“学车宝”等举措,趣学车越来越获得了大学生的青睐。今年3月,趣学车携手还芝麻信用开启“先学后付”学车新模式,计划今年推广到全国30座城市。
今年3月29日,趣学车还在江西赣州推出国内首个智能机器人主题驾校,机器人教练“趣小智”上岗教学。此前趣学车已在郑州开业了一个赛车主题的驾校,今年还计划在全国布局5-8家如二次元等各类不同主题的驾校,希望吸引更多年轻人的关注和喜爱。
对于公司的未来发展,刘老说早就为趣学车未来做好了规划:
第一阶段为校中校模式,大驾校中的小驾校;
第二阶段目标成为全国性的驾校连锁品牌,通过连锁加盟的方式帮助合作驾校实现品牌化、服务标准化和软硬件信息化等,这也是趣学车现阶段的重点;
第三阶段则转向做驾校运营商。向中小型传统驾校输出品牌、服务标准、导入学员,实现现代化经营管理转型,大大提升运营效率。
谈及今年的发展方向,刘老木说道:“我们会在已经布局的30多个城市里面选择5到6个重点城市来做40家联营的品牌驾校,与此同时要做到 15万付费学员。”
吸引海盗的地方是大海
伴随着业务的发展,趣学车对人才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此时的趣学车团队也再次施展出超强的招人能力。
“见他的前一天晚上我把他所有朋友圈都看完了,当我看到他和大家一起睡在脏乱差的宿舍,甚至一起聊天聊到凌晨三点,我就觉得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王思对记者说道。
趣学车CEO助理、效率提升小组负责人王思
第一次面试的时候,王思就觉得刘老木是一个能成事的人,但互联网驾校这个事情可能会很难做。 她前后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几十个问题,希望第二次见到刘老木的时候,他能够解答自己的这些疑惑。
但第二次面试的场景却出乎王思的意外,刘老木并没有和她聊太多关于项目的事,而更多的是在聊自己以前的故事、经历,聊着聊着王思都忘记了去问自己准备的那些问题。“我觉得就像是找到了一个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你欣赏他,他也很欣赏你。”于是,王思决定立马加入趣学车。
在她看来马云、刘强东这辈子可能会遇到成千上万的人,但对我们普通人而言能够遇到马云、刘强东的几率就特别小,如果你遇到马云却没有选择他,还想再遇到刘强东近乎没有这种可能,而刘老木就是她眼中最有可能成为马云、刘强东的人。“我觉得遇到老木可能就是我一辈子的机遇,我必须抓住。”王思说。
而品牌部王萍也曾作为联合创始人和别人一起做过一个直播的项目,然而伴随着业务的发展,王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太喜欢这个行业,这让她产生了离职的打算。
“趣学车的挖人招数也是非常厉害的,他们不会直接说你加入我们吧,而是把你邀请来了以后,先让你看看他们最近做的一些业务,让你给他们提提建议,然后你慢慢就会觉得这个事挺对的,这个团队也挺不错的。”王萍说道。就这样经不住这种软性诱惑的她就在趣学车成立一周年之际加入了这家公司。
趣学车品牌部负责人王萍
而她所说的这一点也在趣学车销售部创始人王向阳身上得到了证实。“本来是邀请我参加他们在武汉的一场培训会议的,结果我去了之后,刘总却宣布今天会议的主要目的——挖人。我瞬间就觉得今天我是走不了了,在一众小伙伴的狂轰滥炸下,我当时就已经心动了”。在大学期间就通过创业成为校园土豪的王向阳回忆道。
在此之前,前趣购网络联合创始人,曾与知名天使投资人吴世春一起打造食神摇摇的王韦清以及亚洲最大的律师事务所盈科律所联合创始人,拥有多次创业经验的白春波也在刘老木的感召之下加入了趣学车,分别负责运营和法务的工作。
对于趣学车为什么能够吸引如此多的创业者,刘老木直言:“吸引海盗的地方是大海,吸引山贼的地方是崇山峻岭,吸引创业者的地方是创业氛围,而这些创业者能够聚集到趣学车何尝不是一种宿命的安排?”。
创业者需要“盲目乐观”
尽管有海外留学的背景以及不错的学历,但老木却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高冷。幽默风趣是员工对刘老木的一致评价,王向阳至今记得第一次和刘老木见面时,刘老木竟然当着他的面唱起了家乡赣州的歌曲,这让王向阳看到了搞笑的一面,王萍更把他称之为“驾培行业的薛之谦”。白春波说他是一个传教士,但与一般传教士不同的是他总用搞笑的方式来传道。
而这也从趣学车融资的轮次中也可以看出来,2016年7月18日,趣学车完成了创办以来的第三轮融资,按正常的逻辑来讲此轮融资应该为趣学车的B融资,但刘老木却偏不如此,自己创造出了一个pre-A+轮的概念,还骄傲的向全体员工宣布:“趣学车因此也成为了全国、全球、乃至全银河系第一家跑到pre-A+轮融资的创业公司。”
趣学车团队
在刘老木看来,B轮公司是属于中期发展公司,“我们当时觉得还不行,我们还很弱小,所以直接就选了这个方法,包括我们写东西的名字叫保持弱小,弱小成为我们的护城河。”
当记者让他用一个词语来评价自己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搞笑”二字。在他看来创业者就是需要盲目乐观,不仅自己要快乐,也要给别人带来快乐,因为在创业这条路上,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如果不对未来盲目乐观的话,很难获得成功。而这种逗逼的精神和文化要融入到自己的血液,然后把这种文化和精神传递给小伙伴,带领他们一起往前冲。
在平时的工作中,每当公司遇到重要的发展结点,刘老木会通过信件的方式与同事沟通,或激励,或反思。从趣学车成立到现在,他一共给员工写了9封信,按照他的设想,等到第19封信发出的时候,那应该不是在敲钟的前夜,就是在敲钟的当夜。